論小說「危基當前」、「直覺」與朱學恆、林一平最近的網路對話

這是我最認真的一篇文章，大家可以從我也不自稱「本麵」在那自嗨看出來。或許大家會覺的這個題目有點怪：怎會把二本小說與一件網路事件扯在一起呢？本麵這次請大家有點耐心，花點時間看完三篇簡介（很短，我也沒能力寫長一點…），最後我會跟大家分享我的想法。

小說：危基當前

危基當前（NEXT）是麥克．克萊頓（Michael Crichton）最新的一本小說。克萊頓著作等身，如：侏羅紀公園、恐懼之邦等書。克萊頓這幾年的小說，大都與科技相關，主要議題集中在科技對人類道德的衝擊與影響。危基當前可以說是最佳的代表作之一，目標是當前火紅的生物產業。雖然本書的討論的面向很廣，包含了：基因本身是否可以申請專利；基因轉殖，尤其是人類基因轉殖對道德的影響；但本麵今天要拿出來討論的，是書中提出目前全球學術圈的一個現象：科學研究與商業行為的大量結合，已經影響了科學研究最引以為傲的原則：正確與真實。這一點在推薦序中，曾志朗教授已經寫很多了，建議大家可以去看看（點選博客來書店連結，點選「內容連載」的標籤就可以看到。）

小說：直覺

直覺則是跟我們闡述一件事：科學研究人員也是人，在他們的圈圈裡有正直，有理想，也有勾心鬥角，爾虞我詐。詳細的推薦也請看博客來（一樣是點選博客來書店連結，點選「內容連載」的標籤就可以看到。）

 

朱學恆、林一平的網路對話懶人包

2007/01/11 朱學恆：無名小站：公然說謊還是道德低落？
2007/12/02 林一平：到底是誰對不起誰
2007/12/02 MMDAYs：林一平教授"妙文共賞"原文(附回應)
2007/12/03 朱學恆：笨蛋！問題在操守！
2007/12/04 林一平：無名小站的爭議
2007/12/04 朱學恆：不好意思，其實我比你有名.....
2007/12/05 朱學恆：這世界上有些事比錢更重要！

這故事很長。無名小站的許多風波，Wikipedia上有一個統整。 但不是無名小站的所有事情，都可以怪到林一平教授頭上，許多是那些學生惹的。這次朱學恆及網路上所質疑的重點，是「無名小站這種將國家學術資源變現的不當行為」。

我的看法

先跟大家抱歉，這篇網誌一定會變的「落落長」，因為我想說的感想太多。但也別擔心，我不會再罵無名，雖然那樣很爽，這次是跟大家討論一些現象。

當商業碰上學術

最近台灣由於政府預算不足及學習美國的做法，大學逐漸走向學術與商業結合的路。這種方式一開始看來不賴 - 學校有資金，企業可以取得技術，政府可以節約支出，簡直完美。但在「危基當前」中，克萊頓直指這種作法是在扼殺學術的未來發展，因為現在狀況已經演變成為學校為利益做研究。有興趣的可以參考Bayh-Dole Act。

節錄克萊頓的說法：「…（美國）國會通過一條法律，允許大學的研究者出售研究成果以獲利，即使這項在進行時是用用納稅人的錢支持的，利益仍然落入私人口袋。

…結果是，大部分的科學家現在都有私人公司的利害關係 …三十年前，沒有利益衝突的科學家可以討論任何與大眾有關的議題；現在，科學家的私人利益影響了他們的判斷。」

台灣更麻煩，完全沒有產學合作、智慧財產權移轉的相關的法令與規定。在交通大學與無名小站的例子中，正好替台灣做了一個最糟（佳）的範例。到底無名這種利用學術資源做研究或服務（基於信任法則，我們相信他們的確在研究，畢竟PTT也是在台大，用的也是學校資源，做的也是公共服務），之後是否可以由學校決定，讓學術研究直接成為企業資產？一開始利用學術資源與一般企業競爭，是否符合公平原則？之後的回饋金額、對象是否合理？更核心的是，學術研究真的可以賣嗎？我非常不贊成學術研究賣錢的做法。但交大與無名在社會有共識之前就行動，理所當然被拿出來檢驗。林一平教授說的沒錯，這與錢有關。但這也與研究倫理決對有關。

一般人對學術圈的期望

就本人30年來的觀察（我今年剛好30…），台灣人普遍對學歷高的人有一種不切實際的期望。大概是傳統士大夫的觀念吧，會唸書的，大家認為他的學問好，見識廣，然後道德也高，通常是聖人等級左右，不會差太多啦。但唸過研究所，當過研究生的知道，現實不是那樣。之所以推薦「直覺」這本書，就是想讓大家了解，博士沒有比較高級。我有許多朋友、同學都是博士，或正在攻讀博士，但骨子裡他們並沒有因為這樣而改變。博士也是人。當教授的名稱雖然是「教」「授」，但要這些專注在學問中的人都做到傳道、授業、解惑，簡單說起來，不可能。

有一點對學術圈中的人更不好的是，那是一個封閉的環境。舉凡封閉的圈子，都有他們不足外人道的遊戲規則。軍中是如此，監獄是如此（奇聞異事：我曾聽過的一個真實故事，台灣有個典獄長曾經要求犯人幫他蓋個高爾夫球場，聽說是9洞的…），學術圈也不例外。

回到朱學恆與林一平教授的對話。基本上我一開始就預測這是一場沒有結局的各說各話。我想朱學恆也了解，林一平教授不可能針對他的問題正面回應，也不會罵他的學生給我們看。林一平教授也是人，而他的人生重點是在學術圈，這次的無名事件對他的學術生涯沒有加分，只有減分的份。他會寫網誌談無名就很了不起了，如果事情鬧大，對無名沒差，他的學術之路走的順不順就是另一回事了。

道德…

那道德呢？我們都不要了嗎？大家都應該要學無名的做法：盜用國家資源、欺騙支持者、翻臉不認人，才是聰明人嗎？梟雄才是典範？大家都去當曹操？或許這樣說很阿Q，但我不認為如此。走到最後，道德終究會獲勝，那些人終究要靠到道德這邊來。最後送大家一首新詩，大家共勉之。

備戰人生 - by 席慕容

那極端的柔弱是給嬰兒用的
熱烈與無邪的笑容給孩童
如絲緞一樣光滑的肌膚 如海邊的
鵝卵石那樣潔淨的氣味給少年
如薔薇如玫瑰如梔子花的芳馨美麗
都要無限量的供應給十六歲的少女

這是生命不得不使用的武器
為了求得珍惜求得憐愛
給那渴望生長渴望繁殖的軀體

而在長路的中途 裝備越來越重
那始終不曾自由飛翔過的翅膀
在暮色中不安的扇動 直指我心
鑄滿了悔恨與背叛的箭矢已經離弓
劃過如焰火般的晚霞

當夕陽落下
美德啊 你是我最後的盔甲